抵達目的地後，淩陽告別了柴進，張韻瑤也聞迅趕了來。看著周大雄二人，滿臉的問號。

“周大雄，周大憨，我以前的貼身護衛。”淩陽說。

張韻瑤剛才在餐桌上，已由柴進的話推出了大致的情形，倒也並不驚訝。

“這是我夫人，”淩陽又向周家兄弟介紹張韻瑤。

“大雄，大憨，給二奶奶磕頭。”要不是淩陽眼明手快拉住他們，怕是又要磕下來了。

“你們叫我什麽？”張韻瑤輕聲問。

“二奶奶呀。”周大雄看著張韻瑤，很快就低下頭來，“您是二爺的妻子，就是我們的二奶奶。”

張韻瑤噎了噎，她也還保留著上一世的記憶，也明白“二奶奶”這個稱呼在以前確實是合理的，於是就說：“現在不用這麽叫了，就，叫我的名字吧。”

“不敢。”二人立馬一臉惶恐。

“叫太太吧。”淩陽也知道，讓他們現在就接受現代化的稱謂，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實現，就尋了個折衷點的法子。

“你開了車吧？”淩陽問張韻瑤。

“開來了，上車吧。”張韻瑤點點頭。

等上了車後，看著開車的張韻瑤，兄弟倆再一次瞪大了眼，這兒瞅瞅，那兒瞧瞧，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
“二……太太居然會開車，好厲害。”

淩陽夫婦帶著周大雄兄弟，去了商場，給他們買了生活用品，衣服鞋襪，一買就是好幾套，從商場出來，四人手上各擰了幾個大包。

“二爺，您為小的這般破費，已讓小的倍感不安，還是小的來提吧。”周大雄死活不肯讓淩陽夫婦給他們擰袋子。

淩陽也由著他，反正他們的奴性化思想比較重，短時間內也無法更改過來。

之後，淩陽又帶他們去理頭，兩兄弟還算有點顏值，在高明的理發師的擺弄下，再穿著合身的衣服，更是精神百倍。除了皮膚稍黑外，也還是帥哥一枚。

“不錯，打扮出來，至少可以迷倒幾個妹子。”淩陽摸著下巴，上下打量二人，很是滿意。

兩兄弟從小從軍，又都是北方人的緣故，身材都高大挺拔，面容也端正，雖說皮膚黝黑了些，但並不影響他們那不俗的外貌。剔了胡子後，二人立即減齡十歲。

甚至張韻瑤都在問他們，到底多大了。

二人搔搔腦袋，算了算，說：“二十有四。”

張韻瑤驚呼，不可思議地看著淩陽。

淩陽聳聳肩：“古人就是這麽早熟，比你們現代人強多了。”

現在這年頭，二十四歲的年青人，怕是還沒斷奶的居多呢，哪像他們那一代人，十幾歲就從軍，十多歲就開始考取功名，而他大哥，十五歲就開始領兵打仗。他母親，十六歲已開始管理內宅。他祖母，二十歲不到，就接掌淩家的所有商號鋪面。

以前淩陽比他們還小上三歲，只是因時空誤差的緣故，今年淩陽三十三歲，這二人卻還停留在當年的年齡階斷中。

只是淩陽是修道中人，又在二十八歲那年進入舉霞境界，外表年紀看起來也相當年輕，不知情的人絕對不會想到，這家夥已是三十出頭了。

就是周大雄兄弟也一直認為他們的主子，仍是比他們小幾歲呢。

……

淩陽領著二人，回了淩家的鯉龍山莊，簡單交代了淩方，讓管家給他們安排了房間，為了讓他們盡快速入現代社會，淩陽只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時間。

“你們就呆在這兒，趕緊學習一切現代知識，並努力融入其中。一個月後，我再回來檢驗你們的成果。”

“二爺，您要去哪？”周大憨問。

“我要去辦些事兒，你們不方便跟。”淩陽生怕他們又失去安全感，患得患失，又說，“來日方長，先好生跟著管家學習，待學會了，我再把你們帶在身邊。”二人臉上隱忍的不安，淩陽心頭也很不好受，又放柔了聲音，“別急，慢慢來。只要肯下功夫，沒有學不會的。”並拍了手他們的肩膀。

淩陽又還給他們留了不少現金，並教他們怎樣用鈔票購物，二人悟性倒是不錯，但就是思想太過僵化，得知淩陽離開京城，要去雇主那兒替雇主服務時，大驚失色，“二爺，您還受雇於人？”

淩陽說：“嗯，替老板做事，得報酬養活自己唄。”

“什麽？”二人以天榻下來的語氣道，“這怎麽可以，二爺堂堂淩家嫡次子，怎麽可能自降身份受雇於人呢？”

淩陽哭笑不得，解釋道：“有何不可？現在社會變了，不再是以前那個年代，再是出身富貴之家，也得上班掙錢養活自己。”

但無論淩陽如何解釋，二人依然無法釋懷，甚至跪倒在淩陽腳下，抱頭痛哭，聲稱他們無能，居然讓主子在這種地方受罪，還要受制於人，而他們剛才還花了主子不少錢，他們身為奴仆，居然讓主子掙錢養他們，理應是他們掙錢來養主子才是。

淩陽滿頭黑線，又費了不少口舌，才勉強說服他們，他之所以受雇於人，並非因為沒飯吃，而是這個老板曾幫助過他，對他也相當尊重，這才甘願幫老板做事。

但兩兄弟依然無法釋懷，依然深深自責著，並認為是他們無能，弄丟了主子不說，還讓主子在異世過苦日子，光想著風光霽月、高高在上的主子居然流落民間靠給人幫工唯生，兩兄弟挖心挖肺地難受，又跪倒在淩陽腳邊，哇哇大哭起來。

“二爺，奴才有罪呀。”

淩陽恨不得仰天長嘆，不得不又浪費唇舌與他們講解現代社會與封建時代的差別，並要他們轉變以往那種僵化思想。

也不知二人是否聽進去了，反正淩陽的口水都已說幹，一切只能等他們自己領悟了。

淩陽與張韻瑤飛回蓉城，張韻瑤卻相當羨慕淩陽，居然還擁有兩個如此忠心耿耿的下屬。

淩陽卻有著不同的看法：“現階段他們骨子裏還有深入骨髓的奴性思想。以往我淩家給下人灌輸的理念就是為淩家出生入死，世世代代，祖祖輩輩都要忠於淩家。現代現會卻是個大染缸，等他們呆久了，心態自然會發生變化的。”

張韻瑤就問：“你的意思是，等他們習慣了現代社會的種種好處後，就不會再忠於你了？”

“至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，一切以我為先。”

“這倒也是。不過，那也是有好處的呀，他們是人，又不是動物，不能一輩子都跟隨你左右，而沒有自己的思想。總有一天，他們有了自己的思想，能獨擋一面了，自然會與你分開的。”張韻瑤分析說，“不過，人性是最難測的，誰知道這個物欲橫流的大染缸，會把他們染成什麽模樣。”

確實，人性是最覆雜的，未來的事，誰也說不準的。

或許，他們會一如以往忠心淩陽。

或許，他們有了自己的思想後，說不定還會背叛淩陽也說不定。

一時間，張韻瑤又平白擔心起來。

淩陽卻笑她杞人憂天，“我淩家自有一套考驗人性的標準。放心，但凡通過我爹考核的，大致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”

“這麽篤定？”張韻瑤有些不信。

“那是。飽暖思***饑寒生盜心。當年，爹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考驗這些護衛，其殘酷程度，說出來都會嚇死你。能通過爹爹最殘忍的人性考驗的，就算未來再有變化，應該不會壞到哪兒去。”

淩峰的考核標準最主要的就是人性考驗。

真正忠心於淩家的人，能固守困厄而不動搖，在困厄下就心生異心的人，淩家是不可能再重要的。

能成為淩陽貼身護衛的人，大都經歷了數道人性考驗，淩陽也相信，周大雄兄弟就算將來擁有了自己的主見和思想，也不會背叛自己。

只是，到時候，待他們娶妻生子，擁有了自己的人生後，失落的怕是會變成自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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